不吃算了沒人逼你
 

守则

*非常規校園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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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半慕。”
我从迷糊中脱身出来,径直对上了老师不想理我又不得不理我的目光。手腕出现了自杀式的红条,颧骨也有些酸疼。老师已经回头继续上课了,我还觉得后背像被扎了一圈似的痒痒。
其实没什么人会在看我,没人喜欢看一个散发着乌糟气息的疯婆子。手指才插进发间硬是梳了梳纠缠不已的头发,我却听见似乎有人在我脑海里喊叫“作女恶心死了”。
管他的呢。我照着我认为的猥琐方向捏了一个猥琐笑容。当然不会有人看,除了我,虽然我也看不到。
摇醒我的同桌依旧捻拿着手中的小纸花,我们没有下一步的交流。她继续她的手工,我结束了我的神游。


下课。老师并不会抓我去喝茶,老师不会和一个无可救药的下游学生废太多话。我恢复了最开始的姿势,尽管四肢已经酸麻。
梦里是雾茫茫的。吵闹声,斗殴声,嬉笑声……我却看不见任何人。我认输了,就算是逃到梦里现实也会用最刺耳的方式将我的梦境撕裂。
随后又有人摇我。我自觉眼疾手快地捋过下颌假装无事发生,尽管腔内溃疡依旧在胡闹滋事。
同桌怪异地瞅我一眼:“上课啦。”
我扶额,满脑子只有我现在头痛欲裂。


放学时我往鹿苌的位置瞧了两眼,鹿苌早就走了。我有些丧气,又想起她前天说的。或许我的不务正业真的影响到了她,我懊恼地放慢了收拾书包的速度,却瞧见顾远闻正收拾完要走,我又重新加快了收拾书包的速度,随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了顾远闻身后六米处。
实际上我大可以大步走近,毕竟我和顾远闻只有一点都不感人的兄弟友谊。但我在距离他五米时退缩了,重新将距离调回了六米,接着,七米,八米。
我也不过是想找人说个话,比如说说昨天看的更新。边上的人成群结队,天空一片将死的灰蓝色。
我最终没有跟上他。我看到不远处韩释迁和他的同桌一同步行,我想这可以成为我暂时的快乐源泉。时不期却在这时与我相距两拃宽走过,如同我一般猥琐地跟到了韩释迁六米后。
呵呵。

我现在一定蠢到不行,但我宽慰着自己至少还没有表现得像那个可能脑子有问题的同学一样愚蠢。我突然又意识到我居然沦陷到拿自己与那样的人做比较,又瞬间改变为人家可能也不想愚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后又回到自己脑海中骂着我自己果真傻逼。


我尽量学着小丑的样子说话,继续着我的掩耳盗铃。我不敢正视我的父母。我觉得我的意识在往下掉。
我想自杀。
我锁上门。我开始做不是但我觉得像不良少女会做的事。我看不下一个字,硬邦邦的手机像是长在了我手心。
我好想把它扔掉,马上扔掉,它却纠缠着不愿离开。我窝进被子里,我想要一个漆黑的世界让我大声呼喊。
我重新翻出了一切我才拥有了的属于我的东西,重新燃起了我的虚荣心。
虚荣心有个鸡巴用,我想也不想抬起手掀了自己几巴掌。为了这点狗屁虚荣心浪费钱不说这样收拾来收拾去的真的很麻烦,而我这点虚荣心放在别人的金光闪闪前毫无地位可言。
我不要了。
我不想要它们了。


“说什么呢,半慕才跟他比较配啊。”
她们并不是真的在八卦,只是又一次跟着我同桌一起开着她们觉得不伤大雅的玩笑。我觉得恶心,我甚至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但我还在假惺惺笑着回复说“你更配”,我真的是要恶心死了,我又不能发火。发火了就再没人跟我说话了。
她们继续着她们的玩闹,我瞧也不想瞧。


我同桌突然瞪过来,原因是我的手肘又超出了三八线。
她噘着嘴上课。我翻了个白眼,好了,我这节课算完了。我真想骂她,可她可能下一节课又热情起来。我摆不住脸,我眼里只有天空真蓝。
这时候老师点名了那个脑子可能有问题的同学念课文,他念出的水平不出意料地有着脑子有问题的人说话该有的模样。我每次听到都忍不住笑,虽然可能在笑的人只有我。太滑稽了,我真怀疑老师每次点他都是为了让他出丑。
那个脑子可能有问题的同学坐下了,又开始把鼻涕擤得震天响。我想大家喜欢拿他说笑也不是没理由,谁叫他明知道自己会被笑还那么爱出风头,此外还能连跟踪文科班女生的事都干出来。

“书借我看一下可不可……”
“你自己没有啊?”
同桌削我一个白眼,那个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下一节课她又不这样了,小小声地拉着我说七说八。我一点都不想听,我将视线咬在老师身上,可是老师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进我脑子里。


“欸,半慕啊。”
我本意是要找顾远闻聊聊天,结果这家伙又是一开聊马上跑火车,我想告诉他点什么,却实在找不到可以反客为主的缝隙插进去。我只好像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一会没来由的大笑一会哦哦哦,很快我就忘了我来找他的理由了。


我在凳子上站了一会儿,又听到了恶心人的笑声。
算了,二楼也死不了人,我下了板凳去洗了洗手,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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