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算了沒人逼你
 

局外

搬运完毕 我永远喜欢这篇


/苏一琰

已经是很昏暗的时候,苏卢晓还借着那一小撮的光赏鉴着数日前好友寄来的,据称是极受欢迎的新作。
卢晓自认内心衰老。好友是长于她的,却也不过两个春秋。即使是这样,在心理渐衰的卢晓看来,好友的文字也只算是小年轻气人。然除了她外——仅仅是除了她外,同龄的文章阅读者无不有认这好友的新篇乃大作、典范的。
就着受欢迎这一点,卢晓不由得也认真了嚼起字来。而现在已经是走向尾声了。
好友的新作,最终是个喜的结局。大约的内容便是这样了:情投意合的两人相知相识并且相爱。正当两人即将修成正果之时,一方却受到了突如其来的灾难。受难的一方为不使另一方对自己担惊受怕,并未将所受的磨难告诉对方。
故事的最后,躲躲藏藏避难数年的一方终得以与另一方相见,并且得到了另一方的谅解。在此之后便是圆满的句号了。
卢晓直看到最后一字,略有怅然若失地合上了薄脆的信笺。这样的喜剧结局,在单身主义的卢晓,即是不可思议的存在。——但这并非指卢晓本人就不写、亦或是阅读爱情故事了。反之她却是常写爱情的,尤其以悲剧收尾。在有这样习惯与经验的卢晓看来,这样的爱情非要是悲剧不可了。
而撇去文章的内容不论,好友的描写水平可算是超乎同龄人的水准了。——只是对心理甚老的卢晓看来,这写法尚有些稚气未脱之感,离走上上流还是有着一定距离。
这么想着的苏卢晓,自然也是准备这么回信了。怀着自信的热血洋洋洒洒了一书页,卢晓满意地长吁一口气。一手给笔盖上了帽儿,一手要将回信塞进先前用来装着原信的信封里。
——似乎是有些什么还未从信封里头出来,卢晓没能塞进去的回信也撞出了折角。颇为意外的卢晓凭空倒着抓了信封,一张折叠甚为严密的硬质白纸跌了出来。
三下五下打开了纸,密密麻麻数十行小字冲进了她的眼帘。
「卢晓:
展信佳!
若是能看到这张纸的话,想必你也读完了我的拙作了罢。
我是清楚你的。习惯了悲剧结局的你对于这文章里头的爱情,必定是嗤之以鼻罢?——但即使是如此,我依然想使这作品得你一哂。
诚然,这文章是大受了欢迎的。但在这大数的支持者中,也有着不少对我所写的结局有着异议的人——他们都说,这结局若是个悲剧,就更完美了。
我不否认,结局若是悲剧会使它更有魅力。——但你也看到了,我最终还是将它写为喜剧了。你一定会问我这是为何罢?
卢晓,我们也有四五年未曾相见了罢?
而我们以文章作为之间的交流,也是等长久的事了罢?
便是因为如此,我俩都不曾提过自己的生活。更不要说感情的事了。
——我想你猜到了。是了,这文章即是我这些年来感情生活的写照了。——而我,便是那受难一方了。
虽说是写照,仍是与现实大相径庭的。不错,这个故事的现实就是个悲剧。
至于为何,我也不必再次阐述了。
现状呢,那人早已与我分别而去。——就在前些天,我闻见了其已故去的消息。
做了错事的我原想着,哪怕是得不到原谅,最后一面也是要见上的。连最后一面也不得见,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呢?」
苏卢晓呼吸一窒。纸里再没下文,这句便是结尾了。急忙翻来覆去摸索了信封与原信好些次,卢晓终在原信背后摸索见了不对劲。她颤着双手,重新启了薄信笺。
「卢晓:
不必为我回信了。
若你见着了这句话,便说明我已不得收见你的回答了。
十分抱歉了,以这种方式结束与你的来往。」
苏卢晓将回信撕了个粉碎,尽数丢弃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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